明日到来之前 014
014 十字路口
我知道向左或向右
都有海市蜃楼
前人曾笑过哭过探索坚守的这条路
绝不回头
——《十字路口》
当初差点重重关上心里这道门
未曾发现门外还有更广阔的门
朝阳的门
——《笨》
耀眼的破晓晨光
——《晨光》
完结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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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3.1.16
“tako怎么说？”吴哲晗数不清自己是第几次拆下换装电池。
莫寒看了眼被她支到厨房洗碗的由淼，转头道：“她去找肖吟了。”
“还真是爱姐，连命都不要了！”开机，“那我们呢？”
“照常出发就好。”
“那由淼？什么时候送回去？”
“今天下午虹口那边还打了。不过最多三天了，”莫寒蹙眉，“要不要把她也带走？”
“她不会愿意的。不得不说叶盛是按倔来分队的。”
“那就不告诉她。能救一个就一个。”
缠绕在脖颈间那朵枯萎玫瑰将最后的希望燃烧殆尽。
街边早就没有了蒲公英的踪迹，就连奋力生长的野蔷薇都被杂草替代。
时间是最厉害的杀手。
“水水我给你拿了护手霜。”宋昕冉走到门口。
谢天依看她床边一堆纸团，问道：“杨冰怡你是不是又没有好好盖被子？”
“水水，今天吃什么呀？”何阳青青趴在桌子上。
“杨冰怡你又骗我！”禹佳蔚从宋昕冉背后窜出来，“你这号哪来的皮肤？？？”
杨冰怡怔着。
“禹佳蔚！离冉冉远一点！”左婧媛嚷嚷着跑到宋昕冉身边。
“你们。”杨冰怡掀开被子。
“欸！”谢天依制止道，“你在床上好好待着！”
宋昕冉也走进来：“就是！把身体顾好，段艺璇要是知道你不好好对自己可不得发疯！”
“哎呀！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骗我！”禹佳蔚还举着手机。
左婧媛一把拉过她：“唉哟，你让你队长好好休息行不行？走走走！”说着还伸手摸了摸杨冰怡的头。
头发被揉乱，杨冰怡喊了一声：“左婧媛！”
“干什么！等你身体好了些我们还要把那顿海底捞补回来呢！”
宋昕冉坐到她身边，和以前一样。
“你啊，别把自己累坏了，天塌下来还有我们呢！”
“冉冉。”
宋昕冉对这猝不及防的拥抱有些诧异。
“怎么了？水水？”
抽泣着。
左婧媛打趣道：“哟，还哭了？”
谢天依给她倒了杯水。
“冉冉，我以为你们不回来了……”
“这孩子，说什么呢？”还有些莫名。
“小禹！我给你买好多好多皮肤，我再也不骗你了！”
左婧媛只觉得这人受刺激了。
谢天依和何阳青青不明所以。
“不就是不能和我们一起去团建吗？哭成这样？”禹佳蔚嘟嚷道。
“没有这次还有下次嘛！”宋昕冉笑着。
“你们不走好不好？”
“那可不行！说好的下午三点要去玩密室，那就是下午三点！”禹佳蔚说。
杨冰怡抬眸：“密室？什么密室？”
左婧媛抬腕：“也快到点了，水水，我们先走了，你好好休息。”
杨冰怡看何阳青青和禹佳蔚并肩走出房间，接着是谢天依，喉咙在那一刹被堵死，说不出一句话。
宋昕冉依旧温柔。
“好好休息。我们走了。”
不要！
“歪歪？歪歪？”段艺璇被突然的起伏吓了一跳。
原来是做梦。
睁眼，一片黑。
“我看见她们了。”
“做梦了？”段艺璇凑近了些。
杨冰怡翻身把段艺璇抱得更紧了些。
“我梦见她们都好好的，她们还和我说话了呢！我看到小禹吵吵闹闹的找我要皮肤，青青就趴在那张桌子上问我中午吃什么，天依让我好好歇息，左婧媛还是那么无聊揉我头发，还有冉冉，她说，她们先走了。”
“她们把我留在这走了。”
物是人非。
“段艺璇，我们能赢吗？能留到最后吗？”
能吗？段艺璇也没了把握。
能吧。能吧。
“能。我们要活着。”
可是现在没了方向。
“怎么了？”
打火机点了又灭，一次又一次。
“火机怎么你了？”
蒋芸从箱子里拿出最后一条速溶咖啡。
“最后一条了。”
“要吗？”
无应答。
“这辈子都想当哑巴了？”
“放床头就好。”王晓佳应道。
“我像是你的仆人，”蒋芸将杯子递给王晓佳，示意她接着，“喝点水，都裂了。”
“嗯。”
“外面下雨了。”
一杯咖啡快要见底，身边人还是没有想要开口的迹象。
“我要去洗杯子了。”
缓缓起身，轻叹。
“会憋死的。”
将头低垂。
“她们什么时候走？”
蒋芸甩甩杯子，答道：“一起走。”
“什么意思？”
“人多力量大，分散开。”
“你要去吗？”
蒋芸蹲下：“不然呢？”
“明天吗？”
“明天的明天。”
“那就是后天，怎么这么说？”王晓佳苦笑。
“这几天不说话，怕你脑子转不过来。”
哼。
“现在看来你还是有点智商在的。”
“别逗我。”
“你做得很好了。我不在的时候你也能把大家保护得很好。做的那些举动，搭灶台，整理物资，研究武器，都很棒。”
王晓佳抬眸：“有没有人说过你很适合做幼师？”
“那等疫情结束我去考一个幼师资格证咯！王晓佳小朋友。”
“笑了就不能哭了。”
“你话好多。”
“以前怎么不觉得？”
“现在觉得了，你ooc了。”
“什么意思？”蒋芸问。
“就是不符合你。”
“那你喜欢哪个我？”
王晓佳撇头：“刚刚不还是幼儿园老师的模样，怎么现在就变成了找大人讨糖的小孩？这也太ooc了吧？”
“管你喜不喜欢。”蒋芸起身。
良久，蒋芸再次开口：“我们明天出发。”
“这么快？”
“你去吗？”
“当然要去。”
十指交织握拳状，站在窗台前许愿。
“你干嘛？”王晓佳觉得奇怪。
“大雨是从天上降落的。”
“所以呢？”
“说不定也带点仙气。”
这也太ooc了，王晓佳想。
“你许的什么愿？”
蒋芸睁开眸子，说道：“我们能赢。”
沈梦瑶坐在大厅，斟酌着明日出发的最终名单。
田姝丽和柏欣妤的伤至今还带些疼痛。
段艺璇依旧走在最前头，马玉灵和宁轲也喊着参与，紧接着刘增艳邵雪聪陈雨孜彭嘉敏也举手。
卢天惠想了很久，第一次挑起大梁，很多不懂的地方，为难的地方，令她崩溃的地方。
“要不，你们还是留在这吧？”
“现在你是队长，你让我们一起去，我们就一起，你想让我们留下来，我们就在这等你们回来。”颜沁坚定道。
“嗯。”卢天惠点头。
“小包，你呢？”青钰雯问。
“一起。”
“好。”
其实H的名单很好确定。
“那除了小晴、奶瓶、小北、姗宝大家都去。”
“我们怎么走？”
张昕看着那张名单：“瑶瑶、一一、蹄蹄、袁一琦一起走，羊和我还有姜杉、源源、郝婧怡和佳恩一起，陈珂丹妮liga还有张老师和智杰就去宝山。”
“嗯。”
杨冰怡叹了口气：“我们。”
熊紫轶感叹道：“她们人好多啊。”
闫娜手肘推了推她。
林佳怡举手：“我去。”
“我也。”武博涵紧随其后。
“好。”
“我、小林、水、小武、睿琦。”王晓佳重复着。
“我们，跟着N一起吧。”
……
“这会是最后一次吧？”
当费沁源再次来到这，姜杉还是如常站在天台。
姜杉转头：“希望。”
“疫情结束之后你想做什么？”
“再说吧。”
“等这座城市重新苏醒总是需要时间的，那个时候，你是不是就要离开上海了？”
“你想说什么？”姜杉转过来面对她。
“那么，你会留下来吗？”
“你求我？”
“啊？”
“没什么。”
费沁源又站近了一步：“如果我求你，你会留下来吗？”
“以前我留下来是为了工作，等这一切结束之后我也该回家了。”
费沁源有些失落的垂下头。
没事，现在你原谅我了就很好了。
“今天可是个阴天，不知道还要不要下雨。”
“应该不会下了吧。”
姜杉将她转了个身：“时间不早了，我们下去吧。”
紧张。
甚至比第一次总选都要紧张。
“应该，是最后一次吧？”
“接下来，只需要等待两天后的军队。”蒋芸应道。
物资却已经告急，之前叶盛说的物资跟着一起来。
“要结束了。”
“终于。”胡晓慧默念。
“可以舒舒服服睡个踏实了！”青钰雯说。
良久，袁一琦说：“圆阵吗？”
“圆阵干嘛？”段艺璇歪头。
“来庆祝。重生。”
蒋芸笑笑。
“队长？”沈小爱看着段艺璇。
马玉灵伸出手，挑眉。
“我们一起。”
“Seno！”
“SNH48！”
段艺璇将目光给到陈珂。
“GNZ48！”
三人喊道。
胡晓慧下意识看向段艺璇和田姝丽，苏杉杉将目光移到她们身上，张智杰也等待着下文。
“BEJ48！”
“加油、加油、加油！”
要赢啊！！！
杨冰怡把卢天惠护在身后，其余人在中间，王晓佳和青钰雯殿后。
“lulu，你看清楚了，有情况我就开枪。”杨冰怡说，这次她不会犹豫了。
“好。”
刚出弄堂一个踉跄，不小心踩了石子发出声音让郝婧怡和李佳恩与昕羊杉源走散，这是两人第一次直面丧尸，只知道三十六计，跑为上策。
费沁源在一阵短暂的冲刺后死死禁锢姜杉的腰不松手，姜杉仰着头，躲在一旁的昕羊也大眼瞪小眼。
“等外面动静小一点就去找她们吧！”张昕说。
“你要我一直托着你走路吗？”和那天早上一样，姜杉被蹭得不舒服。
“姜杉。”
许杨玉琢和张昕有种被晒的感觉。
“如果害怕的话，一会找到郝婧怡和佳恩，就让她们把你送回去。”姜杉说。
摇头。
“那就站好。”
松开之后，费沁源不知道该如何，问道：“我们现在干嘛？”
“读一本恬静的书。”姜杉淡淡道。
许杨玉琢眼睛更大了。
费沁源不知所云：“什么意思？”
“安静的呼吸。”姜杉解释。
“哦。”
S队的人都守在剧场方圆三公里以内，总有几家餐厅或便利店还有东西。都抱着捡漏的心思往前冲。也想着或许能够遇到走丢的由淼。
沈梦瑶那队人则是在这座城市随意晃荡，看到什么有用的就拿什么，专走一些小路，雨天泥土气息弥漫，钻入鼻孔。
“要进去看看吗？”沈梦瑶问。
上戏门口，是孙珍妮所在的校区。
袁一琦克制住想要往前迈的脚步，摇头道：“不用了，我说好再见面要给她买花的，现在我两手空空，就不去了。”
王奕见气氛有些尴尬，说道：“还是快走吧？隔着围栏我能能想象里面丧尸想要把我生吞活剥了！”
若不是有铁围墙隔着，王奕是真的会抓着蒋舒婷就跑。
“要不我们去前面看看吧？”
“行。”
唐莉佳四人也跟在沈梦瑶后面，两队人马在分岔路口向左和向右，算顺利。
目前没有看到什么组织，只有不断出现的丧尸。
很累，真的很累。马玉灵腿要跑断了。
胡晓慧看到了路口的段艺璇，示意杨冰怡过去找她。
“过去看看吧？”卢天惠说。
“嗯。”
段艺璇拉过杨冰怡查看她有没有受伤：“没出事吧？”
“没有。”
“怎么就你一个人？”青钰雯问。
“芸姐在后面，马玉灵去找coco了。”
“有找到什么物资吗？”
“都在马玉灵身上。”
“你注意安全。”
话音刚落，右侧冲出的丧尸将众人冲散，段艺璇率先开枪，而后还有几个追过来的人类。张笑盈护着卢天惠，与青钰雯和胡晓慧站在对立。
卢天惠将手中的食物袋抓紧。
段艺璇知道那人不怀好意。
“怎么办？”杨冰怡小声问。她想起那一夜，宋昕冉也是这样站在自己面前，然后倒下去。
段艺璇闭眼：“开枪。”
“什么？”
“你不开枪，走火的就是他了。”
“下决心很难吗？所以冉冉才会倒下去，是这样的吗？”
杨冰怡难以置信的看着她。
“抓准时机。”
她知道这是在激她。
卢天惠把食物袋往身后藏，抬眸正好看见杨冰怡纠结的手指。
就是这样，那天晚上，冉冉就是这么倒下的。
画面重叠。
“开枪啊！”段艺璇吼道。
随即冲到胡晓慧身边。
“砰！”
一阵眩晕，她扶着身边的墙缓缓蹲下。
“冉冉……”
卢天惠抱着食物袋左右乱窜，躲避战火。
苏杉杉飞了好几个飞镖，低头想看队友跑哪去时，才发现只剩段艺璇青钰雯和胡晓慧，张笑盈正扶着杨冰怡走来加入战斗，张怀瑾和卢天惠在收拾袋子。
几人背靠背围成一个圈。
“怎么突然那么多人？”
摇头。
“小包，你到中间来，等到我们到红绿灯那个位置，青钰雯，你们去找lulu，往右边去找马玉灵，歪歪、天草，你们带着她们继续走。”
“走！”
杨冰怡感受到后背一股强劲的推力，再转头段艺璇已经跑远了。
“杨冰怡看前面啊！”王晓佳朝那只开了一枪。
杨冰怡回过神，在解决完这只后朝段艺璇胡晓慧那看了一眼，没事就好。
“快走！”
“段艺璇！”蒋芸急匆匆赶来。
“芸姐！你怎么样？”王晓佳抬头。
“没事，”蒋芸朝段艺璇那看，“跟我去十字路口，那里丧尸很多。”
“我和你们一起去！”杨冰怡说。
“你们在这守着就好，别都跟着去。在这汇合。”
杨冰怡有些犹豫，但还是应下：“嗯。”
卢天惠走来：“我们守在这，你们先去找物资吧！”
“注意安全。”
“看来丧尸没有少过。”莫寒望着窗外。
坐在副驾的吴哲晗往后看了眼，后辈正熟睡。
“这么瞒着她真的好吗？”
“那还能怎么办？”
“tako和肖吟怎么样了？”
“不知道。”
“其实我想......”
吴哲晗看着后视镜。
“我知道。”
“那要不？”
莫寒笑笑：“其实，也快没油了。”
“你故意的。”
会心一笑。
“子弹够吧？”
“管够！”
“瑶瑶。”蒋舒婷从进这个破烂楼开始就觉得阴森。
“怎么了？”
“你走慢点，还有，我们为什么要来这啊？”
王奕也觉得不适：“到底哪里有小孩啊？”
一直都有婴儿的哭声。
“这里一看就有战火的痕迹，还是小心一点吧！”袁一琦站在蒋舒婷前面。
“那会不会还有人在啊？我是说有枪的人？”
“说不定。”
“袁一琦不要制造恐慌好不好？”蒋舒婷瞪她。
“我哪有？？”
“羊姐！”李佳恩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。
“诶诶诶！我要快被你勒死了！”许杨玉琢干咳几声，“受什么刺激了？”
郝婧怡手正搭在姜杉肩上喘气，摆摆手说道：“就是跑断腿了。”
“接下来去哪啊？”
费沁源眼神非常不友好。
“跑。”
“啥意思？”郝婧怡皱眉。
张昕刚转头就看到坡上正聚集着尸群，有的手中甚至拿有武器，连忙扒拉许杨玉琢：“跑！”
“我去！”郝婧怡翻白眼。
十字路口，两人背靠背，手举着枪，警惕着看着两边正在朝她们而来的丧尸。
“三个。”段艺璇说。
“五个。”声音依旧沉稳，“你解决好了就找杨冰怡汇合。”
“不可能。”段艺璇朝着其中一个丧尸开了一枪。
“段艺璇，”女人脸上沾着血，邪魅的笑着。
“嗯？”
“还好是你。”
枪响。
“我总感觉刚刚滴滴滴的不是水滴声。”蒋舒婷蹙眉。
“那还能是什么？”王奕问。
“类似定时炸弹之类的？？”袁一琦抢答。
“对。”
“你们要不要搞得这么吓人？”沈梦瑶捂着心口。
“现在小孩的哭声也没了，要不我们还是出去吧？”王奕背后发凉。
“你不想知道是什么声音吗？”
袁一琦倒抽一口凉气：“老话说，好奇害死猫。”
“嘘！”
沈梦瑶将耳朵贴在那扇门前，一直萦绕在她们耳边的滴滴声，或许就在里面。
“我开啦？”
声音低了八度。
“开吧开吧！”
什么都没有。
“怎么回事？她家人呢？”
话音刚落，不知谁将已点燃的打火机扔进房间又迅速关上，蒋舒婷反应快追了上去，可不敌火速蔓延，将她拦在屋里。
“现在怎么办？”
袁一琦环顾四周，才发现有颗炸弹，定时的。
“沈梦瑶。”
后悔永远追不上决定的速度。
沈梦瑶愣着，后悔让王奕和蒋舒婷跟来，眼下袁一琦正四处寻找着出路，让她们先捂住口鼻，定时炸弹上的数字正一秒一秒变小，还剩三分钟，这里是三楼，跳下去运气好是骨折，但肯定会被炸弹影响，横竖都是一死。
“王奕，撞门。”袁一琦说。
“用脚踢！”
到底是谁这么缺德扔炸弹啊！
“你护着她。”
“嗯。”沈梦瑶点头。
“砰！砰！砰！”许杨玉琢连开三枪。
怎么说这个场景呢？
复仇者联盟的感觉。
李佳恩够灵活，躲过了很多丧尸攻击，一边的郝婧怡出发前特意向陈珂和郑丹妮请教了几招，横踢和侧踢使得特舒畅。
“你不是会吗？”张昕把弓箭递给费沁源。
“拿着。”
“嗯。”
“我去帮许杨。”
姜杉淡淡道：“你瞄准啊！”
不用躲了。
“费沁源。”姜杉叫住她。
“嗯？”
“你不用看我，看着目标就好。”
“其实，不管未来会怎样，我都会在上海等你。”
费沁源死死盯着目标，手心出了汗，在姜杉说出这话时眉眼触动。
无论你在哪，无论你想要什么，无论将来会变成什么样。
“姜杉。”
“你可以松手了。”
费沁源听话的松开手，箭飞了出去，那只丧尸也落地，但也惊动了它们。
“好。”
好。
段艺璇被蒋芸推开，来不及感伤，一脚踢翻阻碍。
“芸姐！”
蒋芸在她面前“扑通”落地。
来不及反应。
在被踢到的那一瞬间，段艺璇想到了很多，倔强的单手支撑地面，被摩擦出血迹，要比谁的速度快吗？她想，那时她已经耗尽了所有力气。
“砰！”
在丧尸扑过来前开了最后一枪。
“终于，结束了。”
四人回头，正好看到费沁源中刀，平时那么怕疼的小孩鼓起勇气挡在姜杉面前，面目狰狞，她一定很痛。
姜杉慌了神。
“源源！”
“你先、不要说话。”姜杉知道她想说话。
“我不太疼。”
“眼睛睁开！”
“前辈！我看到姜杉她们了！”由淼情绪激动。
上膛：“下车！”
“砰！砰！”
“许杨！”莫寒跑过去。
“momo？由淼？”
“怎么了？”
由淼看姜杉前辈怀里躺着的女人，愣了好些时。
“五折，快去叫医疗队过来！”
“医疗队？”张昕不解，难道救援来了吗？
“由淼，你先带那个骨科医生回去！”
“好！”
“现在当下绝对不是研究该拆哪根线！”蒋舒婷说。
“王奕。”
“火越来越大难道我们要跳下去吗？”
“呃！呃！”
“我们三个一起！蹄蹄，捂好口鼻，别说话！”
这几分钟绝对是人生中最漫长的。
“快走！”
大概到二楼，沈梦瑶突然停下。
“走啊！”
时间只剩三十秒。
袁一琦恼火。
“沈梦瑶！”说着便上手去抓。
逃开。
“你不想活了？”
“婴儿。”
“什么？”
“你先走。”
“你特么有病吧！”
一腿踢中腹部。
把袁一琦踢了出去。
“沈梦瑶！”
在我奔向火场救一个不相干的孩子的时候，我在想什么？我听到了身后队友的呼喊，看见了要吞噬自己的火焰，可是，我停不下来。
火光掠过，王奕顺势将袁一琦拖得更远些。
“沈梦瑶！”
“沈梦瑶！”
硝烟四起，这一轮刚刚结束。
她拖着受伤的身子过去探了探那人的鼻息。
留下庆幸的笑：“还、活着！”
前方某个拐弯处就是汇合点，猛吸一口气，试把比自己要高大得多的人抬起。
“1、2、3！”
“你、能听见我说话吗？”她自言自语。
“能、咳、咳、咳！”
“以前怎么没看出来？你挺重的。”又咳嗽了几声。
“你伤哪了？”被驮着的人喘着气。
“没事，就脚崴了。”
“疼吗？”
“废话，你刚刚用多大力把我推开你不清楚？一个打八个，真有你的！”
“你是不是又垫鞋垫了？”那人笑着。
终于走到了拐弯处。
“去你的！”
“打仗还垫鞋垫？生怕丧尸看不到你？”
她的呼吸越来越弱。
段艺璇拖着她：“眼睛睁开！”
她急了。
无助，如果在这叫她们，会不会引来更多的丧尸？
“你死了会有人把我打死的！不准闭眼！”
怀里的人笑着：“希望吧！”
不管了，人命重要！
远处传来爆炸声。
她扯着嗓子，体力即将耗尽，终于看到了远处那个熟悉的面孔。
也看到，货车、又似乎是坦克。
大喊道：“杨冰怡！”
“救、我们。”
“快！这边！”杨冰怡招呼着救援队的医生。
这场乱战，终于结束了。
“求你们救救她！求！”姜杉抱着费沁源。
“担架！快！”
鸽子掠过灰色的天，留下象征蓝天的色彩。
吴哲晗和莫寒来回奔走。
由淼把骨科医生拖到中心，大喊着让田姝丽和柏欣妤下来检查伤口。
“你去哪了？”
“说来话长！救援到了！先看看你的手！”
“对了，队长去哪了？”
“应该在十字路口。”
“诶诶！”
少年恣意，迈着胜利的步伐。
“咳、咳！”
袁一琦灰头土脸，睁眼后迅速扒拉身旁的王奕和蒋舒婷。
“喂！喂！”
“咳咳！”
蒋舒婷眯着眼，“怎么了？”
袁一琦望向那座烂尾楼。
“姐！”
循着方向看去，王奕正奔向刚好倒在门口的沈梦瑶，怀里护着从进楼开始就一直在哭喊的婴儿。
“蹄蹄，抱孩子，我们把她抬回去。”
“嗯。”
“队长！”由淼三两步走到段艺璇身边。
“由淼？？”
“去哪了？”
“这是怎么了？”
蒋芸靠着王晓佳，挥手：“没事。你去哪了？”
“说来话长，一会回去了再一起说！队长，救援到了！大概等稳定之后就可以恢复电力！”
“好事！”
“其他人呢？怎么就你们？”由淼看叉队没什么人。
沉默。
“不会吧？”
“也说来话长。”
“五折？！”蒋芸蹙眉。
“前辈。”
“还有多少伤员，现在赶紧去临时医院！”
“临时医院？”
“田田和柏欣妤！”段艺璇一拍脑袋。
“我带了医生先回的中心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
“要不你先回中心休息吧？”杨冰怡担忧着段艺璇的脚。
“没事，看来还有很多需要忙的，这座城市，也终于要恢复晴朗了。”
“临时医院在哪？”
“跟我走。”
七天后......
军队进入上海，救援到了。
阴云散去，太阳大发慈悲散落光。
这一场生死之役总算结束，等到胜利后的第一场雨落下，我才发觉已到了春天。
等到这里一切安好后，我们要把冉冉和老刘带回去。
时间过的不快不慢，只是生物钟已成了习惯。
叶总回上海那天，也是沈梦瑶醒的那天，右耳听力损坏，可能终生都要佩戴助听器。费沁源到现在都还没醒来，医生说可能会变成植物人。
我们拼死守护的剧场，幸好没有被损坏。
“咚、咚！”
许杨玉琢抬眸，“进。”
袁一琦推门而入，沈梦瑶正躺在床上休息，许杨玉琢打算喂她。
“要不你们先吃？”袁一琦手中拿着买好的助听器。
“没事。”沈梦瑶说。
“怎么了？”
“哦。阿昕让我拿过来，据说是她费了很大力气才从深圳那边买回来的。”
许杨玉琢接过盒子：“这还是瑞士那个牌子的！瑶瑶，你试试。”
“好。”
“你穿这么正式准备去干嘛？”许杨玉琢问。
袁一琦撩了撩头发：“准备去接人。”
“珍妮可以出来了？”
点头。
“你看说明书戴啊！”袁一琦看不过沈梦瑶笨手笨脚，“你又不是断了手。”
袁一琦就像是被班主任叫到办公室罚站的小学生，许杨玉琢忍不住笑。
“试试？”
袁一琦靠近她右耳。
轻声喊道：“沈、梦、瑶。”
“听得到吗？”许杨玉琢期待。
点头。
“那我就先走了。”
“去吧，别让孩子等急了，一会还要去医院看源源呢！”
“知道啦！”
“诶！”沈梦瑶叫住她。
“怎么了？”袁一琦回头。
“我们是朋友吧？”
袁一琦点头，“是啊！我们不一直都是朋友吗？”
一些成员报名了志愿者，帮助这座城市恢复活力。
段艺璇扛回最后一个伤者，大口喘着气。
一双脚朝自己走来。
抬眸，“前辈？”
“喝可乐吗？”莫寒笑着。
“嗯。”
“想不到是你们把由淼带走了。”
“你想不到的事情还多了去了。”
“哼！”
“怎么，累不累？”
段艺璇长吁一口气：“当然啊！你当队长的时候，不也累？”
“总算是过去了。”
“真好。”
燕群在空中盘旋。
“前辈，你当队长的时候，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吗？”
“重生计划跳久了，我想不会有人不入戏吧？”
“哈哈哈哈哈！”
“段艺璇，之前我当队长的时候有人说过一句话，现在我送给你，她说，这里是你的SII，我，是SII的莫寒。”
“这里，是段艺璇的SII，而你，是SII的段艺璇。”
路边只有一家花店开着。
“老板，你这有碎冰蓝吗？”
女老板背对着她：“现在这种境况，风信子难道不是更合适吗？”
袁一琦喃喃自语：“风信子，重生？”
“就要风信子！”
高校门口担架来来回回，伤员不断。
袁一琦拦住一个管事的：“同学，你知不知道表演系女寝在哪？”
“直走右拐。”
看来恢复的不错，操场上还有人打篮球。
银杏洒在地上，她捡起一片。
“美。”
“学姐给我来就好了，你快上去换身衣服吧！”
孙珍妮摆摆手，把医疗物资放置好。
“不用了，我来就好。”
袁一琦手里捧着花束，闻声望去，女孩脸上还有血痕，身上穿的依旧是那件她在电话中描述的半身纱裙，纯白之上染着血迹。
一步一步，踏着春风。
好想你，想见你。
“学姐，找你的。”那个学妹拉着孙珍妮。
待孙珍妮回头，袁一琦莞尔一笑，伸出右手在空中挥舞。
仅此一次的，我们。
“妮妮。”
“袁一琦！”
等到重生那天，你要带着花来接我。
我做到了，我们，又见面了。
你觉得，今天的落日，好看吗？
好看。
孙珍妮勾她脖子，袁一琦搂着她腰。
“怎么摇头晃脑的？”
“见到你高兴啊！”
袁一琦用手指点她脑门：“这么这么想我啊！？”
“美得你！”
“这次，我没来晚吧？”
“没有。”
“诶，我们去哪啊？”她挽着她。
“先去医院。”
“医院？怎么了？”
“去了就知道了！”
学妹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，不禁感叹：“落日真好看。”
“叮！”
杨冰怡不耐烦的关掉闹钟。
“段艺璇？？？段艺璇？？？”
人呢？
跑出房门。
“瑶瑶，段艺璇呢？”
“应该去帮忙了。”
“嗯！”
跑到楼下，卢天惠和苏杉杉正收拾的大堂。
“去哪啊？狗子准备做饭了！”卢天惠叫住她。
“就是！先吃了再说！”青钰雯说。
“我去叫段艺璇回家！”杨冰怡跑出大门。
“什么大喜事？瞧她那样！”青钰雯笑她。
卢天惠嗔她：“你管呢！快去厨房帮忙！一会我们去送送丹妮她们！”
“知道啦知道啦！”
苏杉杉只感觉自己在发光。
“田田！你手怎么样了啊？”
“恢复的差不多了。今天吃什么啊？”
卢天惠说：“煎饼！”
“正好换换口味。”邵雪聪正在看微博。
“好啊！”
一路跑来，杨冰怡双手撑着膝盖喘气，好在段艺璇正在前方台阶坐着，旁边是，莫寒前辈。
“这里，是段艺璇的SII，而你，是SII的段艺璇。”
段艺璇重复道：“这里是段艺璇的SII，而我，是SII的段艺璇。”
杨冰怡抹去脑门上的汗珠，光正好照来。
明日来临之前，挫败不过只是铺垫，曲折也会在所难免。
“段艺璇！”
少年漫慢，阳光照耀在杨冰怡身上的样子好看极了。
“去吧。”莫寒放下可乐。
夜之终焉，是属于我们的黎明。
EN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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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一个坑：时间停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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